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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2/2页)
征:“那做到了吗?” “前半部分做到了。”春蕊突然愤愤,“但我们老师一张试卷判生死,之后再也不搞随堂测了,连课堂提问的环节也一刀砍掉了,到最后期末舞台表演,他外出开会,干脆缺席,没有给我丝毫显摆的机会,把我气的!” 言辞满是小孩做了好事求表扬的“虚荣”心理,很幼稚,但掩盖不住其中少许的天真。严文征一直认为,人长大不应该放弃天真无邪,更不该把天真无邪与青春期混为一谈。春蕊心中的这份纯真,虽然藏得深,但很难得。 严文征很奇怪地想要保护“它”,说:“干得不错。” “你在表扬我吗?”春蕊受宠若惊,她听出严文征代入了她老师的角色。 严文征说:“你这个年纪,适当的表扬可以增加自信,这种自信可以帮你,让你站在镜头前,导演喊开始,你会有那种感觉,就是你接下来要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重要,整个世界必须聆听。” 又来了,春蕊心里吐槽:跟严文征聊天,思想境界总要不知不觉被拔高一个八度。 春蕊越来越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拿捏老姿态,故意唱反调,她给他一个质朴到小学生都会用的评价:“严老师,您真是个好人。” 严文征:“……” 第29章 剧本 翟临川要回北京了。 春蕊与严文征聊了多久, 苏媚就远远监视了她多久。 苏媚目光犀利,春蕊感受得到那束在她与严文征身上来回逡巡的视线。 但她视而不见,她猜苏媚只是好奇, 并不敢轻举妄动。因为苏媚背后的势力和资本远远不及严文征。苏媚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,冒然以卵击石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, 于她而言, 损失过大, 不是明智之举。 春蕊便是仗着这一点, 没跟严文征刻意保持距离。 —— 严文征对春蕊说他是个好人的说法,采取不予回应的态度。 春蕊乐不可支。但为了避免有欺负人的嫌疑,她讨到嘴上的便宜后, 夹起尾巴兔子似的逃跑了。 此刻,赖松林在屋里正等着监视屏切片场画面,耷眼瞧见她, 隔着窗户喊了声:“一大清早, 嘴巴咧到耳朵根儿了,瞎乐什么呢?” 有吗? 春蕊闻言, 起手摸了摸两颊,瞬间又把皮儿绷紧了。 她向赖松林看去, 赖松林脸色和善,心情不错。 “赖导——”话到嘴边又止住,春蕊本想将昨天金哲的事情解释一番,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, 解释显得多余。 “什么?”声音小, 赖松林没听清。 春蕊忙挥挥手:“没事,我就随便叫叫您。” “调戏我呢!”赖松林脖子青筋鼓起,一声爆吼。 春蕊:“……” 闹归闹, 春蕊始终不敢过于造次。片场需要演员将它当成家,自在放松,但更需要他们拿出严肃且专业的态度对待拍摄。 春蕊虽然演戏渐入佳境,但小问题频出不穷,万不可说吃透了梁竹云这个角色。 不劳烦苏媚,她亲自跑去找统筹要了拍摄场次,抱着剧本安安静静等戏去了。 临时调度的这段戏即将拍完,衔接的是梁竹云与李庭辉的初次搭讪—— 李庭辉开门做生意,为几位一年级的小朋友拍摄一寸照。 梁竹云被吸引,悄无声息地走近,她在照相馆的门口徘徊,时不时往里面探看。 李庭辉瞧见她,请她进来。 梁竹云不为所动。 李庭辉问:“你也是来拍照的吗?” 梁竹云不吭声。 李庭辉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 梁竹云扭头走了。 —— 演员扮演一个群体,并不能只简单的复制这个群体中人群的特征,必须展现个体的差异性,否则个体缺少灵魂,仅剩皮囊的相似,最后只会落于千人一面的俗套演技。 曾经老师耳提面命,反复拎出来提醒的道理,春蕊一字不落地都记得,但圈中浮沉,她染了一身浮躁之气,这些年浑浑噩噩地混日子,没能时刻用它鞭促自己,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自降期待值。 严文征骂她懒,倒也骂在了点上。 中午的时候,春蕊捧着盒饭,找赖松林一起吃午饭。 春蕊差不多参悟了梁竹云作为一名听障患者,身上除了听障患者的共性,她自身是什么样的性格。不过,她还有一个小疑问——梁竹云转变的关键节点,这关系到表演尺度,她需要赖松林为她答疑解惑。 一张方桌,两人面对面趴着。 赖松林说:“讲故事需要角色,角色需要成长,成长本身就是故事。” “导演!”春蕊烦死了这些文艺工作者云里雾里的讲话方式,无奈道:“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玄乎。” 赖松林嘿嘿笑了两声,下巴蓄着的山羊胡因疏于打理,分了缕,“改变梁竹云的关键点其实有好几个,听见声音前和听见声音后,与李庭辉相熟前和与李庭辉相熟后,甚至高美玉的出现,也是转折,命运的转折。你怎么理解?” 春蕊说:“我倾向于与李庭辉相熟的前后。” “为什么?”赖松林啃鸡腿。 春蕊戳着米饭,说:“因为翟编说,他的创作初衷是想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人的影响高于环境。梁竹云的好奇是故事的开始,李庭辉的关心使得故事延续。” 赖松林认同这个说法,同时,提醒道:“相辅相成,也别太绝对。” 春蕊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