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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.橘子 (第2/4页)
心想,所以江浔也习以为常,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吧。 江夏抿起唇,想要把这风吹草动就起的微澜,沉到更深处无波的古井。 可越想要不在意的时候,就越容易在意,两人双腿碰触的那一小块地方,温温热热的,很快就不同于皮肤上的任意一处,注意力开始涣散,慢慢迁移,最后神经末梢的所有感触,只剩下了腿上升温的皮肤。 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胡思乱想。 糟糕的,肮脏的,自作多情的,用尽所有负面言词也描述不够的,对亲弟弟的胡思乱想。 扼杀在摇篮里,江夏。 她动了动腿。 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个角度,结果却没有产生丝毫变化,理智作出了决定,情感却耍了一个小聪明——能做的她做了,并不是她没有努力。 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吗?她不太懂。在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江浔的感觉时,她可以和他接吻拥抱甚至在情事的边缘反复试探,不可否认那时是愉悦的,然而一旦结束了也就结束了,就像是玩弄那些属于成人的小玩具,动手时极致欢愉,事后却讨厌那时的自己,所以随时可以全身而退,浅尝辄止。 但现在不一样了,他的一个声音就能让自己在意,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慌乱,一次接近就能让自己心跳加速,她知道如果把这份感情放任自流,她想要的就不止是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,而是全部,独占江浔的全部,也沦陷自己的全部,而最后受到波及的是整个家。 “这个答案对吗?姐姐。”江浔托着下颔,在草稿纸上圈出一串等式。 他当然不知道江夏都已经游弋到了败坏人伦的反思里,入眼的是她沉静的侧脸。 台灯下浅金色的少女,发丝撩到耳后,脸上不动声色,泛着诱人薄晕。 她也当然不知道,那一刻江浔的喉结动了动,仓皇沉下目光。 江夏回过神,把他的作业本连同草稿纸一齐推了回去,说:“嗯,思路已经差不多了,之后的题你就自己做吧。” “好。”他没有提出异议,像是两个人早有共识,正过身回去做题。 冬夜的房间,门外麻将声声,门内姐弟埋头做题,台灯勾勒出逆光背影的边缘,他们相距不远,椅子靠着椅子,肘与肘相隔不过寸许,隐藏其间的是一双不经意相触的膝头,就像上学时课桌下的小秘密,谁也不说穿,谁也不捅破,潜藏在平静水面之下暗流涌动。 她往右斜了斜身子,去拿书架上的参考书,动作不大,却拉开了距离。回来时坐好,已经不是先前的角度,左膝边上空荡荡的,少了点什么。 少了江浔的温度。 下意识余光扫过他,他一手转笔,根本没有在意。 江夏有些失望。 不过她注意到笔头上那只软萌的小鲸鱼,笔身上印花已经磨损,显然平时他用的也不少。一年多了,他居然还在用她送他的笔——现在文具这么便宜,与其换笔芯,很多人更喜欢买上各种各样不同的新笔图个新鲜感,龚菲琳就是这样,可他没有,也许这意味着这支笔对他的意义。 …… 你,是不是在恋爱的时候也自欺欺人过?哪怕单恋一样。 当你足够喜欢一个人却没有得到回应,就算微不足道的小事情,你都想脑补你与他之间的关系,他是在意你的,距离是因为迫不得已,沉默是因为怕伤害你,偶尔对你的好是因为情不自禁。 江夏足够冷静地对自己叫停。 不过是一支笔而已。 可是下一秒动作一僵,因为…… 他又靠了上来。 没有任何征兆的,也没有改变坐姿,就是右腿轻轻靠到了她边上,然后静止不动。 血液在疯狂往心脏输送,然后向着大脑欢腾,而这一切的前提,只是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。 够了啊。 脸颊热到发烫,江夏胸闷难受,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,把头埋进臂弯。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喜怒哀乐都被人驱使的不自由,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人在面对恋爱的时候能够绝对冷静,如果有,那是因为她或他不爱。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:“姐姐,你不舒服吗?” 他更近了,声音就在她头顶,打落在她的耳尖,清朗的声线把一切杂质都剥离,干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