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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1/2页)
“我的,谁也不许抢走。”他紧紧抱着那副画,猩红双目盯着傅宣燎,“都是我的……我的。” 再后来,一切急转直下。 傅家出事,时怀亦提出以一份为期十年的合同作为代价提供帮助,签下名字的那一刻,傅宣燎才明白过来,时濛想要的根本不止那幅画而已。 他远比想象中可怕,幼年时那个闷声不响跟在人屁股后面的小孩早就不见了。 或许那也只是他的伪装,一个虚幻的影子,他原本就是这样贪婪无度,时沐拥有过的他统统都要据为己有。 而傅宣燎,只是时濛看上的一个玩具,因为时沐曾经拥有过他的爱,所以时濛也要得到。 所以这段关系的开端与爱情毫无关系——从回忆中脱身,掐着时濛脆弱脖颈的傅宣燎这样告诉自己。 可又有什么用?人已经不在了,事情也已经发生,如今的挣扎计较全是徒劳。 最终傅宣燎还是松开手,放过了眼前罪孽深重却不知悔改的人。 他早就对这个本性自私恶毒的人失望了。 骤然涌入喉咙的空气令时濛呛咳不止,虚软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,即便如此,他还抓着傅宣燎的手腕不肯放。 这回轮到傅宣燎笑了,他扯了下嘴角,低声道:“时濛,别疯了。” 光是抽出手的动作,都仿佛耗尽心力,傅宣燎只觉得疲累至极。 转身出去之前,他深喘一口气,告诉时濛:“不是你的,永远都不会属于你。” 一场小范围的闹剧,只惊动了当事人以外的两个人。 本来躲在吧台喝酒撩妹的高乐成闻讯赶来,一脸惊恐地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傅宣燎:“你不会把他……弄死了吧?” 滑落手背的液体在空气中变凉,再蒸发,傅宣燎摇摇头,不说话。 江雪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进去,把时濛从里头扶出来的时候,狠狠瞪了高乐成一眼,似在骂他乌鸦嘴。 四人分两路,谁也不想同对方说再见。 待行到无人处,江雪不客气地一把扯开时濛刻意拉高的衣领,看见雪白脖颈上青紫斑驳的骇人掐痕,怒火中烧要去找傅宣燎算账,被时濛拉住手,听见一道微弱嗓音:“别去,我不疼,姐你别去找他。” 江雪气他没出息,咬牙切齿地一跺脚:“谁管你疼不疼?我去找块布给你包起来,刚还跟人吹牛夸你人比画美,瞧瞧你现在的丑样子!” 时濛抬头望向玻璃窗,里面的人面白如纸,形容枯槁,跟死人也没什么分别。 许是怕他有心理负担,江雪后来又改了口:“不过你底子好,脖子上多一道跟戴了个choker似的,好看。” 说是这么说,等找酒店服务生弄来药酒,江雪捏着棉球小心翼翼地涂抹伤口,抹着抹着忍不住红了眼眶,怕时濛看见,别过头咕哝:“还宝贝呢……他就是这么宝贝你的?” 晚宴结束后,名为《焰》的画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妥妥帖帖,搬上了江雪的suv。 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还在油皮纸上绑了朵大红花,庆祝交易圆满成功。 江雪却高兴不起来,开车送时濛回去的路上抱怨佣金高得离谱,见时濛眯眼歪靠在座椅上,没有开口的意思,她便不再没话找话,专心开车。 到时家大宅门口,时濛下车的时候,江雪忽然想起上次的聊天:“搬出来的事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 时濛愣了一下,不到两秒,很快便回答:“不了,我还是住在这里。” “为了那个姓傅的?” 这回时濛没答话。 其实不消他说,江雪也知道,他坚持住在这里只能是为了傅宣燎。 他和傅宣燎之间只有那个约定,若不守在时家,不在替他立下规定的人眼皮底下待着,这个约定是否能顺利履行下去,都是未知。 他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未知,只好给傅宣燎套上绳索,同时把自己困在原地动弹不得。 下了车,时濛把画从后座搬下来,抱在怀中刚直起身,扑面而来的秋夜凉风让他打了个寒颤。 走出去没几步,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,江雪探出身来冲他喊:“真就非他不可吗?” 下一句声音又大了些:“换成别人不行吗?” 两人离得不远,没必要这么大声,于是时濛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不行。” 江雪又开始恨铁不成钢:“他有什么好,不就长得帅点有几个臭钱吗?你也不差啊,一掏就是一千万,他都抢不过你。” 时濛知道江雪是在逗他开心。 他便带着满身新旧不一的伤口,在簌簌风声中转过身去,说:“什么都好。” 想起几个小时前,傅宣燎为了他怀里的这幅画恨不得把他掐死的眼神,时濛向上微微提起唇角,学着陷入爱情的普通人那样笑:“连他对那个人深情的样子……都那么好。” 第7章 这晚,傅宣燎睡得极不踏实。 后半夜心悸睁开眼时,耳边仍回荡着那句“别忘了我”,他去到洗手间在凉水底下冲了两遍脸,才真正清醒了过来。 回到包厢里拿起手机,看见母亲蒋蓉发来的几条消息。 ——睡了吗? ——妈妈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