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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梅花 (第3/7页)
散,使她自然而然地苍白无力。然而,梅花的眸子,还是一贯地宁静执着,清冷幽邃。 “都听懂了吧?”老师一再发问。 “都听懂了!”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。 梅花心里直嘀咕:“怎么都听懂了呢?” “我就没懂啊!” 用梅花自己的话说,在人群里面,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懂过什么。所以,她总是一个人。这不是装高深,而是事实。在这个世界上,那么多的话语,那么多的道理,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将几句话真正用到心里去。可是,人偏偏说那么多,有那么多的道理,还爱说懂了的话。 “多虚伪啊!” 梅花将手中的书一页一页地翻,翻到一半,她突然觉得,要是除去书上那些豆点大、黑溜溜的字眼,书页上的空白处还是蛮可爱的。进一步想,要是一本书下来,都是这样,一页一页空白着,那该有多可爱啊!可是,事实又并非如此。这样想着,梅花清澈的眸子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抑郁的细纱。 梅花显得疑虑很重,她的好奇心却又顿起。因为她从来没有懂过的东西,也会想着去了解一回。 到了下午,梅花约我在学校的图书室门口见面。 在梅花的世界里,仿佛没有约会这个概念。自从跟她相识以来,我们只有自然地相遇,相遇后,自然地爱恋。 一切都很真实,很自然。 每当相遇在一起,我们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真诚。因为有了真诚,我们才能够拥有真实的存在,真实的爱恋。也就自然拥有真正的爱。然而,一旦我们彼此离开后,一切又将付之云水,飘逸流远了。 我早早地到了学校的图书室门口,因为我很思念梅花。 梅花是一个单纯真实,来去自如的人。 我不是。 我站在图书室门口,不停地搜索梅花的身影。 图书室前面视野开阔,一块场地,中间种着花草,花丛中有几株菊花,在这一味要死的气氛里开得艳丽。因为是秋天,那地面正垫着败死的枯草,铺着厚黄的焦叶。秋深霜打后,叶落的程度深浅不一。 五、 我从图书室门口顺着大理石的方向往前走,走到大理石旁边,痴痴地等。 大约等了两个钟头,才见梅花款款而来。 梅花看着我,显得有点适应不了约会,但她很快就适应了我。 梅花说:“等多久了?” 我说:“两个钟头了!” 梅花说:“我不来,你还会等多久?” 我说:“你不来,我会一直等下去。” “哪怕一辈子!” 梅花一听,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笑,没走几步,立马又打住了。 梅花说:“约你到这,是有个书本上的事要问你!” 我说:“别的事不敢说,书我是读得多,肯定知道的。”说罢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,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。 梅花只好把睑放下,冷清清,不理我。 过了一会儿,梅花说:“你说读了那么多书,书上都说了些什么?” 这一问,我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。 梅花见我心下存了疑难,想必也是知道这样问得太没头脑。于是,具体说到今天上午,老师在课堂上教的一首古诗词。 梅花说:“书本上那种一排七个字,一排一排,排出四行来,都说些什么?” 我说:“嘿!这哪是什么一排一排,七排八排。这是七言律诗。说到这个七言律诗,学问可大着呢!” 梅花说:“我就是从来没懂过,所以才来问你。”说完,眼睛直直地看着我,那意思是叫我接着说下去。 我接着说道:“说到这个古人作诗啊,何止七言律诗,还有五言律诗。除了律诗,又有绝句。诗不算了,又有词,词后又有曲,一脉一脉,都是些好东西,读也读不完。” 梅花听见我话里有“好东西”几个字眼,急着说道:“照你说那样好,倒是说给我听啊!” 我说:“说到这个好啊,啧!啧!那是……”紧接着我又说不出具体怎么个好法来,因为也没具体的事物让我来说啊。 梅花踩着脚道:“急死人了!你倒是赶快说啊!” 我说:“说却不好说,尤其是说到这个‘好’字,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” 梅花说:“那怎么办?” 我说:“不说这个‘好’,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这些东西,古人一贯是怎么做出来的。” 梅花说:“那就说怎么做出来的吧。” 我说:“说到这个做吧,方法有很多种。不过大体上都是古人感怀人生世事,或是见景生情,通过以我观物,以物印心,以物著情,达到物我两相观照的情景,这时候,诗词自然就出来了。” 梅花直溜溜地看着我,一头茫然,那意思是不知所云。 梅花说:“听你说话的份儿,怎么感觉跟老师说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