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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梅花 (第4/7页)
个样。那我还问你干嘛?” “我照样不懂啊!” 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自己弯弯绕,她不能够懂得。于是,白讲一番,便说:“这个古人活着的时候,他会经历一些事,会有一些感想,他看见一些事,会产生一些兴致。对于这些感想或是兴致,他会试着表达出来。试着表达的时候,他又不是完全孤立的,常常会将身边的事物跟自己的感想或是兴致联系起来。一旦联系起来,身边的事物就不会是原本纯粹的事物了,它往往会染上人的感想或是兴致。一旦染上之后,事物仿佛会和人一样,显得有情有意,有理有节,可以和人互通哲理、互通感觉。而这个人呢,因为有了物的互通,情感兴致得到表达,心也就舒展出来了。” 梅花听着,山水十八弯,眼睛却溜溜的点闪许些光亮,想必是懂了些,兴致也就跟着浓厚些。 梅花说:“依你这么说,事物会染上人的情感,那物可成了什么物啊?” 我说:“这个物啊,也大有讲究。柳未必就是柳,花未必只是花。因为点染了人的情绪后,蝉会是寒蝉,鸦会是暮鸦,阳会是残阳,古道、西风,还会连着瘦马呢。” 梅花这样一听,先前的疑虑反倒更重了。 梅花说:“照你这么说,蝉成了寒蝉,鸦成了暮鸦,你就不一定是你,我也不一定是我,‘我爱你’还会只是‘我爱你’吗?” 这一问,我倒犯难了。虽说我读了很多书,可书上也没教过我回答这样的问题啊。于是,反过来问梅花:“依你呢,依你可怎么看?” 梅花说:“哪有什么依你依我,要真依我,蝉是蝉,鸦是鸦,山是山,水是水的,‘我爱你’就是‘我爱你’。” “就这么简单!” 经她这么一说,我恍然大悟,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简单而又真实啊!山本是山,水本是水,“我爱你”就只是“我爱你”。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单纯,如此真实,可是这个人啊,因为有了自己过多的情感,往往会在这个最真实、最平常的世界里迷了路。 六、 梅花说:“先前没懂过,没懂过身边的人和事,没懂过这个世界,这会懂点,觉得透着怕呢!” 我说:“怕什么?” 梅花说:“花不是花,柳不是柳,鸦不是鸦,你还会只是你自己吗?” 想想,也是。 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是,哪还会有什么真正的爱。” “世界多假啊!” 这样说着,梅花又将平时生活的地方,身边活着的人,想了一遍,结果是身边的人和事,没有一件不做着,没有一件不透着虚伪。 想着想着,梅花远黛浅墨的眉头上,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弯斜挂的月牙,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无绪中黯沉下去。 不过很快,梅花稍一停顿,立马又从自己纷繁的思绪中解了出来。 这一会,梅花的眼神显得更加明亮,更加清冷,身子迎着秋风,整个人在风中屹然直立,像风中雨中的古松苍柏。 然而,梅花那宽大的袖子,因冷风从敞开的袖口直往里钻,一种丝溜溜的冷触着手臂的肌肤,直接往上爬,通到心里去了。 梅花那双袖口子里的手,轻微地颤抖,像刚出茧的蝉在抖动稚嫩无力的蝉翼。 梅花突然说:“我要回去了!” 虽说秋风往冬赶,一步强似一步,一天冷过一天。可是我才见梅花,还没解相思之苦,她又说要回去了,我不免惊慌失措。我想要挽留她,因为我非常想她、恋她。 我说:“离上课时间还早,再多呆一会,我想多看看你!” 梅花说:“不是,不是去上什么课,我想回家,我想从什么地方来就回到什么地方去。” 我说:“怎么?你要回家?不读书了?” 梅花说:“还读什么书,书多假啊!和人一样,都尽尽透着虚伪呢!” 我说:“怎么就都虚伪了?” 梅花说:“可不是!你想想老师,同学,以及身边熟悉的人,一个个有心无心,什么都懂似的。可是,一说出什么就透着虚,一做出什么就显得装。” 经梅花这么一说,我还真觉得有这么一回事。其实我也不例外。 “我不想活在这样的世界里!” “这种世界,没有真正的爱!”梅花说着,语气颤抖起来。 “我有啊!”我立马告诉她。 “你有吗?”梅花反过来问。 我突然不说话了。 听见梅花要回去,想到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时常见着她,我的心顿时碎了。眼睛里的泪水,团团转,只要有什么细微的东西一触,就会流出来。 梅花见我痛苦的样子,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怜惜疼爱的神情。她只是轻微地将肩膀耸动一下,她那白皙颀长的颈脖直接挺立,秀出十足的清相。虽说不免感觉清冷,但也会使